握笔怀刀

不言（上）

*大家都是人
*主役cp:明萤，副cp:鹤一期，药乱，一句话小狐三日，兼堀
*小学生文笔，流水账，OOC
*背景设定在天朝，但说的是日语

      萤丸第一次见到明石国行的时候首先注意到了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与他有些相像的金绿色眼睛，那么漂亮，也那么孤独。
      里面有能够对全世界漠不关心的距离。
      三天后，他搬出了孤儿院，成了明石国行的弟弟。

      明石国行十六岁的时候，萤丸十二岁，他们在同一家中学念书。一个在高二，一个在初一。
      在这几年间，萤丸渐渐和乱藤四郎熟了起来，原因无他 两人都对似乎不可企及的人怀有不可告人的情绪。药研藤四郎于乱藤四郎，明石国行于萤丸，都是名义上的兄弟，都是不可替代的人。
      即使是一期に也不行呢。乱藤四郎很少女地坐在椅子上。那可是留给爱人的位置。
      爱人？谁？一旁碰巧经过的厚藤四郎很好奇地问了一句。乱你有喜欢的人了吗？是谁？
      然后被追着打。
      萤丸羡慕地看着他们的速度，惆怅地撸了一把从低一级的五虎退哪里抱来的猫崽。
      放学照旧是明石国行接他回家，其实更准确地税是他等明石国行下课，等他来拉自己的手。
      回家的路上他依旧说着学校发生的事，倒不是为了什么，只是如果他什么都不说的话明石国行也懒得来说什么话活跃气氛。
      只是明石国行的问题却是他意料不到的。
      那么萤丸变成萤火虫后会丢下我一个人吗？萤丸又一次注意到了明石国行的眼睛，里面藏着那么巨大的孤独，带着潮湿的下雨气息。真漂亮，萤丸看得有点呆，直到重又被明石国行牵起手纳入伞下。
      如果变成萤火虫之后就要离开明石的话那我就留下吧，毕竟明石要是离开了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呢。这样子回答了之后很久，他又轻轻地说：明石是我不可舍弃的人呢。
      没听到回答，应该是没有听见。
      他知道自己的感情，只不言。
 
      萤丸十四岁的时候，明石国行十八岁。一个念初三，一个念大一。
      临近中考，各路老师都穷追猛打，试卷如雪花一般哗啦啦地飞下来。萤丸有一次吃午饭的时候碰到教体育的蜻蛉切，很感慨地说起萤丸班里的人体育真好，跑步一个赛一个快。
      萤丸露出了一个疲惫的微笑。
      乱藤四郎在课上看小说被老师发现了四次之后，终于被药研藤四郎拿走了所有的课外书。不过经堀川国广和萤丸讨论之后觉得这么也不错，至少他有理由一直缠着药研藤四郎了。
      萤丸在偷看书这方面比乱藤四郎强多了，至少一次都没被发现过。上课的时候他从司马迁读到博尔赫斯，再从尼采读回大仲马。自修课他炒诗，桌子上摊着数学习题或英语单词，腿上是叶芝或席慕容。
「我是如此的单薄，人世繁茂
   很长的时间里
   我踩着你的脚印，认真地
   往前走。
   像我拥有了，更多的你。」
      萤丸轻轻地念着诗，于是那些与明石国行一起的时光也轻轻地涌上来，如同潮水一般漫延。

      萤丸十六岁高二的时候，明石国行二十岁大三。
      萤丸想过自己和堀川国广关系这么好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比起被监护人更像监护人，又或者是都见过相似的狰狞的大海。
      乱藤四郎依旧没有追到药研藤四郎。但是堀川国广、萤丸、浦岛虎彻三个人拉着同寝的药研藤四郎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已经套出来原来这两个人是双向暗恋，于是热衷搞事的几个人一合计决定对双方都保密。
      真是美好啊。堀川国广如此感叹。你说谁会先表白？
      难说，萤丸很认真地分析，药研比较沉得住气，但是乱也忍了这么多年了，反而可能是我们三个人里面有人忍不住。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感叹：人生啊——
      开家长会的时候，高一的藤四郎兄弟们都跑过来了，一群人闹哄哄的。萤丸挂在堀川国广身上和乱藤四郎聊他们三个的感情史，然后堀川国广感叹生活艰辛爱情不易。
      你放屁，你不是早就和和泉守兼定在一起了吗。
      你们才乱讲，乱和药研不也是双向暗恋，说起来只有萤丸和明石国行没有确定了。
      然后萤丸就见识到了他有生之年所听到的最高分贝和最快速度，他掐了一把堀川国广。妈的智障你说漏嘴了。
      你是不平衡了吗没关系啦，说不定你和明石国行也是双向……兼さん！
      差点被甩到地上的萤丸在心底暗骂了一句之后跑向明石国行，那样子和刚刚的堀川国广没两样。
      然后他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笑着说ただいま。
      完了他怎么那么棒，萤丸一边回答一边感叹自己的不可救药。
      明石不会离开我吗？回去的路上萤丸自己也不知为什么会这么问，也许是被药乱、兼堀两对刺激了，也许只是福至心灵。
      不会的，我永远不会离开萤丸的。他有些欣喜地看向明石国行，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漂亮那么孤独，但两人的距离从未如此近过。
      就像鹤丸くん不会离开一期に一样吗？他鬼使神差地问出这句话，过去的吉光片羽在他眼前浮现，那么甘甜美好，就像夏夜的萤火虫一样恰到好处。
      “是的。”
      明石国行的回答是从心底最深处发出的。
      他们从未说爱，但自有默契。